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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寒论浅注原序371
原序
余每览越人人號之诊,望齐侯之色,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。怪当今居世之土,曾
不解神医药,精究方术,上以疔君亲之疾,下以救赏贱之厄,中以保身长全,以养其
生。但竞逐荣势,企踵权,孜孜汲汲,惟名利是务;崇饰其末,忽弃其本,华其外而
悴其内,皮之不存,毛将安附?卒然谭邪风之气,要非常之疾,患及祸至,而方震
栗,降志用节,钦望巫祝,告穷归天,東手受败。赍百年之寿命,持至贵之重器,委付
凡医,恣其所措。咄嗟吗呼!厥身已毙,神明消灭,变为异物,脚潜重泉,徒为啼泣
痛夫!举世昏迷,莫能觉悟,不惜其命,若是轻生,彼何栄勢之云載?而进不能爱人知
人,遇不能爱身知己,遇灾值祸,身居厄地,蒙蒙昧昧,蠢若游魂。衰乎!趋世之士,
驰竞浮华,不固根本,躯徇物,危若冰谷,至于是也!余宗族素多,向余二百。建安
纪年以来,犹来·稔,其死亡者三分有二,伤寒十居其七。感往昔之沦丧,伤横天之莫
救,乃勤求占训,博采众方,撰用《素同》《九卷》《八十一难》《阴阳大论》《胎药
录》,并平脉辦证,为《伤寒病论》合十六卷。虽未能尽愈诸病,庶可以见病知源。
若能?余所集,思过半矣。夫天布五行,以运万类;人禀五常,以有五脏。经络府俞,
阴阳会通,元冥幽微,变化难极。自非才高识妙,能探其理致哉?上古有神农、黄
帝、岐伯、伯高、雷公、少俞、少师、伸文,中世有长桑、扁鹊,汉有公乘釈庆及仓
公。下此以往,未之闻也。观今之医,不念思求经旨,以演其所知,各祇家技,终始顺
日。省疾阿病,务在口给;椢对斯须,便处汤药。按寸不及尺握乎不及足;人迎趺阳
三部不参;动数发息不满五十。短期未知决诊,九侯曾无仿佛;明堂厥庭,尽不见察
所谓窥管而己。夫欲视死别生,实为难矣!孔子云:生而知之者上,学则亚之,多闻博
只知之次也。余宿尚方术,请事斯语
汉长沙太守南阳张机伸景据
372陈修园医学全书
程郊倩注日:古人作书,大旨多从序中提出、孔子于《春秋》末尝有序,然其言
?:知我者其惟《春秋》乎,罪我者其惟《春秋》乎!又日:其义则丘窃取之矣,即此
是《春秋孔予之序。孟子则?:孔子惧作《春秋》。又日:孔子作《春秋》,而乱臣
子惧、是即孟子之代《春秋》序也、迄今未读《春秋》者、亦能道及《春秋》,无卡
从此数句书读而得其大旨。余读《伤寒论》仲景之自序,竟是一篇悲天悯人文字,从此
处作论,盖即孔子作《春秋》之微旨也。缘伸景之在当时,犹夫春秋之有孔子,道大
莫容,一时惊怖其注而不信:是以月击宗族之死亡,徒伤之而莫能救,则知仲最之在当
时宗族且东家丘之矣。况复举世昏迷,莫知觉悟、安得不资百年之寿命,持至贵之重
器,涨委凡医,恣其所背乎?“恣其所措四字,于医家可称痛骂,然实是为病家深悼
也。医家亍不知病,病家苦于不知医。“知”之字,炳雄言之。若欲爱人知人,先
是爱身知!。凡勤求博采,从天之五行、人之五常,与夫经络腑脏、阴阳会通处,殚了
多少体込大。此非医之事,而已之事也。医不某之己而谋之人,则医者人也,而厥身
已毙,神明消灭,变为异物,幽潜重泉,徒为啼泣者已也,非人也,医不为之代也。从
此处语医,自是求之于,不复求之于人。从に求医,求之于知;从人求医,求之于
行。知行合一之学,道则皆然,医事独否。知则必不能行,行则未必能知。行者之精神
力量都用在“行”:,何由去“知”?但能各承家技,终始顺旧,罔不行矣,终日杀人
亦只是行、知者之精神力量都用在“知”上,何暇去“行”?即使欲行,而思求经冒,
以演其所知,较之相对斯须便处汤荮者,钝不如敏,庶已见病知源;较之省疾间病务在
口给者,藏不如炫,従知活人孰与活口?所以群言莫正,高技常孤。在伸景之身,已是
一钝秀才,持此海及子医,又何利于医而層其教诲者?故半夜晨钟,仅于序中为蒙蒙昧
昧辈一唤,起此游魂,预掩其啼泣也。若是真正惜命,从已上作工夫,等医事子自家
之身心性命,即君亲亦是已之君亲,贫贱亦是已之贫贱。至若“保身长全,以养其生
盖是己之身与生,从爱身知己中广及爱人知人,无非自己求之者,子?处求知,不于己
处求行,则寻师俱在吾论中,无他觅也。其间“见病知原”,是全论中丹头;若能“寻
余所集,思过半矣”,是全论中鼎灶;“思求经旨,以演其所知”,是全论中火候。要此
火候足时,须要晓得此论是知医的渊源,从艰难中得之,不是行医的方技,以简便法取
之者也。故一篇之中,凡医之害正,痛举世之昏迷?于忧畏讥之际,不啻三致意
焉。盖深惧夹邪说惑民,将来不以吾论为知之次、反借吾论为行之首,从医道中生出乡
愿来,以娥吾论,于千百世后恣其所措,将何底止?故预示读吾论者,呕以医惩艾①
也。吾故H:得伸景之《伤寒论》而读之,先须辟去叔和之序例始;較向叔和之序例而
辟之,先须读著仲景此处之自序始。按:程郊倩,名应旄,新安人也。喜读书,神悟过
人。但变更仲景原文,以为注疏,未免聪明误用。而少阳、太勝等篇尤多葛藤,不可为
法。若使全部中尽如此注之纯,则仲景必许为贤弟子,后学者可奉为大宗师矣。
纸义:懋治也